双河镇石兰村的李翠花要寻死,瞧热闹的村民三五成群地跑着去看热闹,不一会儿就围了个里外三层。 “让我死,不如让我去死!伟红伟忠你俩别拉我,让我死了干净,两眼一闭我啥都不管了,我省的当个万人嫌…我为了谁啊我?她生不出儿子就得让我儿子绝后啊,她咋那么没良心啊……”李翠兰在地上撒泼打滚,扯着根麻绳来回拽,歇斯底里地喊着,作势要上吊。 “二哥你哑巴了,不知道说句话啊!”詹伟红尖着声音冲詹伟忠吼,“你还非让咱娘把命搭进去么?” 詹伟忠急了满脸汗,又苦恼又为难:“你让我说啥?我答应你二嫂不要儿子了,可咱娘非让我过继一个,你二嫂又不乐意养,我能怎么办?这俩我敢惹谁?我敢说谁?” 说着话,眼睛直往屋里瞟。 屋里,丁彩叶打湿毛巾擦了把手脸,她妯娌曹淑凤在旁边瞧着,心说这位可真沉得住气,外头闹翻了天,大门口围满了看笑话的,她半点着急的样子也不见,还有心情擦手擦脸。 丁彩叶不光擦了手脸,她还拿出雪花膏抹到脸上,仔细抹匀,对外头的闹剧视若无睹。 这闹剧啊…看过一次后再瞧,索然无味。 ——毕竟上辈子来过这么一回,同样的戏词,固定的角色,白脸红脸分工明确。 也真难为詹伟忠,一大早从市里回来赶场。 这妯娌更稀奇,过年都不舍得从城里回来,今天就那么‘巧’回来看婆婆,又那么‘巧’碰上,得,扮上吧,演了个和稀泥的。 可上辈子她却是被这场面唬住了,外头阵势一摆,屋里妯娌一劝,一会儿詹伟忠再进来朝她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,她就头脑发懵地点了头,下午那个野种就进了家,还去镇上摆了酒席,都等不及过夜! “他小婶,叫我说不行就把孩子抱过来养几天试试,先不办酒,试着养两天,实在不行再给人家送回去。”曹淑凤不能由着丁彩叶这幅事不关己的咸淡样,找不着合适的话头就硬着头皮劝。 只这种事行就是行,不行就是不行,哪有试养的?她还怕丁彩叶真点了头,自己办错事挨婆婆数落,当即就又改口道,“我觉得吧…抱养一个也挺好,能跟橙橙做个伴,将来还能给橙橙撑腰...